拿起笔杆

【大薛】渡 Soul Ferry ②

传送门:第一章    

summary:OOC,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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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照亮了胆怯燃尽我语言
黑暗的尽头是下一段黑暗......
海面平静得像面镜子,一丝不苟地映射着漫天的星光,灿烂而沉重地躺在群山的环抱之中。一只小舟悄然躺在湖面上,男人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薛之谦停住了,“其实...你叫什么名字?”
摆渡人看着他,眸色深沉,似一滩化不开的浓墨“张伟。”摆渡人干净利落地给薛之谦甩下两个字

“嗯...我叫,薛....”

“我知道了,不用说了。”

张伟打断了那句未完的话。

薛之谦愣在岸边,张伟瞟了他一眼,独自踏上了小舟。

“你就不能让我说完么?”薛之谦委屈地踢着岸边的小石子。

看着眼前的男人,熟悉地摆弄着船头的灯,就好像是一个匆忙的过客,把自己送到终点从此以后再不相见。可他却偏偏不想承认张伟只是个过客,在无形之中,这个摆渡人给了自己一点安全感。

他张开腿迈上船,重心不稳地在船边摇摇晃晃“哎呀...啊啊...”

张伟连忙伸出手“抓稳!”

薛之谦张开双臂站在船边努力平衡着自己瘦小的身躯“呼呼...好险啊...”

见到薛之谦的稳稳地站在船上,张伟的手便像被电刺激般迅速缩回衣袍中,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的神情。

“哎?大冰山,其实你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冷嘛!”薛之谦笑着打趣。

“我...我只是懒得把你从水里捞起来。”

话音刚落,薛之谦就像个孩子一样大笑起来,明朗的足够撕破旅人的长夜。张伟似是被炫目的阳光花了眼睛,别过头去,却低着头,嘴角勾起一个无人察觉的弧度,连他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是在笑着。他冒冒失失的样子就像是当年的那个灵魂,但他一次一次地提醒自己,薛之谦不可能是他,只是...只是像罢了.....

 随着一声“咯吱”篙头轻轻点岸,舟便像一支箭,划破水面,泛起层层涟漪。小舟渐行渐远,回头看不见往事,远眺看不见彼岸。张伟只是机械地重复摇桨的动作,空气中只有那哗哗作响的水声。

夜空中亮起繁星,像开在漆黑天幕的花盏。

“唔...你为什么不喜欢说话?”

“没有为什么,履行好保护你的职责。”

“怎么...保护?”

“让你活着走到终点。”

“啊?我不是...已经...死了...”薛之谦低垂着脑袋嘀咕着。

“灵魂的死,是魂飞魄散。”

“我不怕,我会好好跟着你。”薛之谦迅速仰起头望着对方,眼睛眯成一条桥。

“呵,天真。”

“你就不会赞赏我勇气可嘉?”

“不会”张伟再抛出一个生硬的词。

 

薛之谦总能把危险置之身外,对死亡轻描淡写。

张伟注视着眼前的男孩,又想起当年丢失的那个灵魂。他懊悔自责,却无能为力......

“你太像他了。”张伟低喃着,又摇了摇头“不可能。”他苦笑着别过头去没让薛之谦察觉到自己的表情。

他只敢把两人的关系放在比陌生人熟悉一点的层面上,可能是摆渡人冷漠的天性,也可能是他再也不想再有所失去。他的职责只是把渡人送到终点,仅此而已。他封闭自己内心,谁也踏不进,甚至,寸草不生。他凝视着水面,平静得掀不起半丝波澜。

“嘿,你在想什么?这么入迷?”薛之谦那温润的声音传来,像是划破水面的点点涟漪,一圈圈荡漾开来。

“人为什么要执着于过去的记忆,此前不是你,此后不是你。”张伟说得很平淡。

“有什么东西能禁锢着你,你可是来无影去无踪是摆渡人。”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若被过去和未来束缚,只是徒增不必要的烦恼和痛苦。”

“你不了解的太多了。”

“哎,你别老是郁郁寡欢的样子,看着就很难受。”

“那你把眼睛蒙住。”张伟狠狠瞪了他一眼

“才不要...”薛之谦委屈地挑拨着水面,

不知空气沉默了多久,薛之谦的躁动终是打破了这种安静。

“你别再沉思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往事了,听我讲个故事?”

对方没有回应,他又接着说“那就当你是默认了哦。”

他微垂了眼睫,眸色带一点蓝,似有万水绕了千山映了蓝天。

“你知道吗?我的世界里有两只鬼叫黑白无常,索魂的那种鬼怪。”

“不知道......”

“相传白无常脸白、身穿白袍,舌头伸很长,如果看到或梦到他的人只要跪下谢福,就会有好运;黑无常脸黑、身材较矮,嘴巴张开开的,而看见他的人比较不好,会有灾祸或是寿命将尽。”

“然后?”

“我纳闷着怎么没遇见他们,那我是坏运气还是好运气呢?”

薛之谦摊了摊手“我觉得我是坏运气,遇见了个黑不溜几的黑无常。”

语毕他又把手伸进海水里挑拨着水花,眼神投向远方的山丘,浑然不知水下早已危机四伏。张伟微微翘起嘴角,呵,原来自己只是一个黑不溜几的鬼?薛之谦无趣地跟着随着水里的黑点,手指转起了圈圈,张伟下意识地望了他一眼确认他的安好后便又转过了头。倏然,他感觉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很短暂却很清楚。他猛一回头,只见薛之谦的手伸进了水里,水下一团黑色正悄然接近。

“住手!”

“啊?”急切而带着命令的语气吓到了薛之谦,他愣在舟边,一时不知做何回应,他想移动自己的手,但双臂却僵硬得不听使唤。黑色拖拽着他的手,似是把他拖入深渊。无尽的痛苦穿身而过,难道这就是魂飞魄散?张伟没做过多思考,甩下双桨,转身冲到薛之谦身边,他左手环绕着薛之谦的腰,右手伸进水中与那团黑色对峙着,手腕被划开一道长长的伤口。那团黑色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后逐渐消散在水中。薛之谦脸色苍白仿佛丢了魂,软软地倒在了张伟怀里,右手无力地地覆盖在张伟心口上,那双迷人的眸子黯淡下来,胸口起起落落地喘着气。

“你疯了吗?你刚刚差点就死了。”张伟几乎是竭声怒吼。

薛之谦的泪珠悬在眼角却迟迟没有落下,嘴唇被自己的牙齿咬着,红得渗得出血。

他没再说什么,把受伤的手腕藏在衣袍里,任凭血珠子渗透了衣袖。只能单手把怀中的人放下,调头离开。没料想到薛之谦用嘶哑的声音呼唤着“别走,我害怕。”随后用颤抖的手拉住了他的衣摆,拳头紧紧攥住那一丝布料。

“别走,我害怕”同样一句话,触动了张伟心中那根紧绷的弦,揭开他不愿提起的回忆。那句话,是当年丢失的灵魂所留下的最后一句。他反复在脑海中重复这句话,而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谁知他心里早就波澜万丈。他没有甩开薛之谦的手,让自己的衣角静静躺在对方的手掌心。

“你若想要活着到终点以后就不要乱动”

“你是生我气了吗?”

“没有。”

“我不听你的话。”

“这是你自找的。”

“我说你是只黑不溜几的鬼。”

“难道我不是吗?”

“不,我能感受到你的温度,你的感情,你是真实存在的。”薛之谦投放出一丝愧疚的眼神,眼神能让人融化掉。张伟没有回应,他知道他的温暖很久没人能感受到了。

“是吗?”张伟不想让他看出自己心情有多复杂,反复用冷淡的言语来掩盖。

“谢谢...你救了我...对不起...”

他还是走了,强忍着揪心的痛楚。回到船头不动声色,就好像刚刚的一切没有发生过。薛之谦的手悬在半空中,再缓缓落下,啪嗒一声掉落在船舷上。张伟很想回过头,内心的声音却让他僵硬得无法回头“别再挣扎了,眼前的人不是曾经的他。”

薛之谦蜷缩在船角握紧拳头,内心一次又一次对自己说着不要害怕,颤栗的身躯却出卖了他。他无数次把眼光聚焦到摆渡人那冷漠的背影,低语道“你大概是很不喜欢我吧。”他累了,慢慢闭起双眼,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眼角划过脸颊,划破夜空。紧绷的躯体暂时卸下防备放松了下来。张伟想转过身去看看,迈开的步伐却又瞬间收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倚靠在船头,望着漫天星光,一夜无眠。

“终究是要放下的。”张伟无奈地摇头,摆渡人的感情试问又有谁能看得见?

碧色的池水一阵动荡,搅碎了一池的月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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