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笔杆

汤 【完结】

脑洞/无差/生活向

前文       BGM 《醒来》


伍.

在上海的第一个清晨,张伟赖上了床,眼皮子上下打架,可肚子首先发出了抗议,最终招架不住饿意,只好爬起来翻点零食填饱肚子。

薛之谦早已出门,没想到他煮了粥,冰箱上贴了张纸,歪歪扭扭写了几行字

“早!我煮了小米粥,养胃的,你要是闲着到琴行等我,下课了陪你到处逛逛——薛”

“哎呦喂,看不出这位新室友竟然会养生,真了不起...”

口里的小米粥硬是被张伟喝出了鲫鱼汤的味道,念念不忘...

 

吃饱喝足,张伟满意地拍拍肚皮,顺手带上门就往琴行奔,路程倒也不远,可那绿灯好像一遇到张伟就变红,头顶着烈日脑门直冒汗,他没忍住就眯眼抬头对那破天气诅咒了一句。

刚低下头来绿灯亮了,远远透过玻璃窗就看见了薛之谦的背影,右手一下一下扫着琴弦,虽说看不到正脸,心里却吹来股凉风,那些个破脾气早就一溜烟散了。

“嚯,这面大玻璃杵在路边,整得像那服装展销似的”

张伟趴在转角,有眼尖的小孩儿看到他,把水灵灵的眼睛瞪得老大,好奇的脑袋瓜也伸高了点。张伟一个劲给那小孩儿使眼色,手指朝着那个好看的背影使劲戳着玻璃墙,快要给戳出裂痕来。

小孩心领神会,趁着吉他声停下来的间隙挪了挪身子,轻轻戳了下薛之谦的肩膀

“小薛老师,外边好像有个大哥哥找你哇”

薛之谦半信半疑回过头去,外边还真杵着个二愣子。

眉头一下子皱起来,食指放到嘴边轻轻“嘘”了一声,两片唇一张一合地默念着什么,张伟也没耐心去理解这番唇语,干脆二话不说绕了个弯闯了进来。

咔——

小孩们听到声响纷纷回过头去,连好听的琴声也戛然而止...

“哈喽,艾瑞巴蒂,我来打个酱油,你们继续啊继续...”

薛之谦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咬了咬下唇,眉头皱成一团乱麻似要拧出墨汁来。

气氛尴尬到凝结——

“咳咳...孩子们我们继续讲,C大调音阶...”

那小孩儿转过身来,看着张伟那怂样捂着嘴偷笑。

没料到张伟给他抱了个拳口里念叨着“谢谢你啦,兄dei”

小孩更是笑个不停,扫弦的小手也跟着颤抖个不停,发出一个个颤抖的琴音

可爱——

也不知听了多久,张伟撑着肘子昏昏欲睡,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却不碍着他把薛之谦的容颜装进眼里...

...

“大哥哥,我们下课了,后会有期哇”

小孩走过来拍拍张伟的脑袋,乍醒时惊慌失措

“啊?结束了?我在哪儿呢?薛之谦人呢?”

薛之谦悄悄从背后走来,用食指弹了弹张伟的后脑勺,这下敲的生疼直让他嗷嗷叫。

“我的课这么没有吸引力的么?”

“不不不,我不是啊,我是...陶醉在您那演奏级的音乐里”

“别吹了你...走吧...下馆子去”

“嚯...您涨工资了?”

“没...要是你想回家里喝西北风我也不拦你...”

“得得得...依你都依你...”

薛之谦提了提嘴角,把笑藏在眼波深处,那双见不到底的眸子闪着亮光,在张伟心里划开点点涟漪,似有双戏水鸳鸯扰乱了心境...

 

正午的骄阳,把所有影子都踩在脚底,而你的目光让骄阳也黯淡了几分......

 

 

陆.

饭点未到,店里却已挤满人,张伟自觉挡在薛之谦身前,拨开前方的人墙,钻进那空位子里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您请坐咧”

“你恢复正常好伐”

“得,咱点单”

张伟举起菜牌四处乱瞟,自幼打京城长大的小孩对江南的饮食充满了新鲜感,看上头玲琅满目的菜品实在是不知作何选择。

“这个糖醋鱼来一个,糖醋里脊不错,酒糟酿丸子肯定好吃,来个酱鸭尝尝和全聚德那烤的有什么不同...”

没完没了——

“你掂量着点,浪费可耻...”

“我饿得不行,你担心我食量?嘿...你可是亲眼目睹昨儿的半锅汤我一下子灌下去...”

“得,你别撑死在这儿,我可背不动你...”

“成...不如再来个鱼豆腐羹”

......

拨弄了会筷子汤勺鱼豆腐羹就被端上桌来,等不及放凉张伟就伸下去一勺,送到嘴里吧唧了好几声又皱了皱眉。

“啧啧啧...和你的汤差远了”

话没说完就把羹往薛之谦面前推。

“你点的...你硬着头皮也得解决掉...”

薛之谦又伸手把它推回原位。

“唔...不要...不是你那个味道我不喜欢...”

“真是挑...”

“可也只有你能让我挑了...”

......

不出意料,最后餐桌被张伟扫荡一空,除了那盆鱼豆腐羹晾在桌边无人理睬。

薛老师说浪费可耻,可张伟就愿做那么一个“可耻”的人。

 

午饭还没消化多少,张伟嚷嚷着要逛小吃,薛之谦只好领他去城隍庙。

人群熙熙攘攘说着天南地北的语言,偶尔夹杂着几句上海话,被游客侵占的上海竟让薛之谦感到有些许陌生,一切都在变,一砖一瓦在变,连身旁的人也在变...

张伟嘴里还嚼着梨膏糖,一把拉过薛之谦叫唤着要去西洋镜那地儿瞧瞧。

“这不是原产北京的么,你到上海来看这玩意有意思伐?”

“我就想来瞧瞧有什么不一样”

“嚯...这么说你这番来上海是来了解南北差异的么?”

“您想要这样理解也成...”

瞧完西洋镜,结果没差,和王府井那坑钱的玩意没两样。

没走几步,见到路口转角有卖糖葫芦的,张伟又奔上前去,恰巧又跑来一小毛孩,还没张伟及半腰高。

“哎哎哎...最后一支...我先到的,是我的”

“大哥哥,可是我也想要”

小毛孩不高兴了,嘟起嘴拉扯着张伟的衣角。

“你晓得糖葫芦的含义么”

“不晓得...”

“你长大后就晓得了”

张伟付了钱,把最顶上那颗摘下来送到小孩嘴里,小孩如获珍宝般紧紧咬住那颗糖葫芦,含含糊糊地朝着张伟喊谢谢。

“小孩子的糖葫芦你也抢?”

薛之谦在一旁饶有趣味地打趣,手里拎着串糖葫芦的张伟蹦跶起来也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笑得灿烂——

“喏...给你...”

张伟把糖葫芦递过去,顶上少了一颗,薛之谦望望那小毛孩嘴里嚼着正欢,再望望张伟忍不住也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糖葫芦不就像人生么?褪去光鲜亮丽的外衣,里边尽是旁人看不尽酸涩...”

薛之谦啃了一小口,糖化了,山楂酸到心坎里去了...

“伟大的人民艺术家薛老师,‘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趁着甜头赶紧尝,人生还是得有点乐子...”

“嚯...你当代李白么?”

“这不成,当代诗人的称号是您的,我哪敢...”

“神经病...”

薛之谦把剩下半颗糖葫芦囫囵吞下去,没仔细嚼,甜而不腻...

“艺术家,甜么...?”

“甜...”

张伟试着走近了点,贴着薛之谦的肩,薛之谦没躲开,嘴角扯出难以让人琢磨性质的微笑...

大概和热恋的情人相比,还欠了牵手...

 

九曲桥渐渐被斜阳笼罩,水面粼粼波光一点点卷走白日的热浪。

晚饭叫了几笼南翔小笼包应付过去,吃饱了闲着杵在绿波廊门前凉空调。

“艺术家,咱去外滩好不”

“成”

 

 

柒.

外滩的夜景一如既往的迷人,夜色笼罩的江水漫射着五光十色的城市灯火,装点着上海燥热的夜,渡轮成为黄浦江上橘黄色的小点,天,真的黑了。

常说,喧嚣是外滩的,悲伤是自己的......

趴在黄浦江边的石柱上,余温还未来得及散尽。

“外滩是真美...超脱世俗的美...”

“嚯...那世俗得有多丑...”

一眼望尽江岸灯火阑珊,喧嚣着的静谧,清明着的沉沦...

“黄浦江...想当年还很清澈,可这喧嚣繁华浊了它”

薛之谦盯着江面,藏不住的,是眸子深处的悲。

“和北京的天不就一样么,染上了霾,抹不去了...”

“张伟,不是说好了不丧么...?”

“嘛呢?这不叫丧,这叫思考人生...”

“糟糕透了”

“什么?”

“人生...”

“那现在呢?”

张伟冲薛之谦做了个鬼脸,老实说,难看极了。

“好点儿了...”

“薛老师有什么伤心难过冲着江水吐出来,刷一下全冲走”

“在黄浦江边被甩了算么...?”

张伟一下子不知怎么回答

“我...”

“花都买了,人转身走了,恨不得一头扎进江里,后来写了首歌,就差没给它起名叫黄浦江之歌...”

张伟依旧缄默。

“你肯定觉得我傻吧,为了段感情值得么?不过没关系,我早就不谈恋爱了,它扼住我的咽喉让我喘不过气来,我戒了...”

薛之谦把头四十五度仰起来,听说这样眼泪可以倒流

灰蒙的天空没有一颗星...

“薛老师...你相信一见钟情么”

“一见钟情?遇上对的人就相信呗...”

“我对您...的汤...一见钟情”

“又想喝了么...?得,明天买鲫鱼...”

“也不是非得明天...来日方长嘛...”

“对...来日方长...”

......

薛之谦手机震了震,划开锁屏是条短信

『您好,薛之谦先生

我代表XX音乐公司与您洽谈音乐合作,诚挚邀请您加入我们公司

词曲版权问题需您进一步到北京协商,本公司愿意为您的音乐创作提供资金,望合作愉快』

薛之谦看了眼,按了删除键,干脆利落...

 

 

捌.

人生讲究什么?

及时行乐...

找了间小酒馆,透过玻璃窗能看见东方明珠塔塔尖的色彩,静下来还能听见外滩钟楼的报时声。点上两杯小酒,没有什么愁是一醉方休化解不了的,至少薛之谦是这样想的...

“自由的人有酒,有酒的人孤独,说的是我们么”

“不孤独嘛,两个人,哪来的孤独”

“也对,有你...”

薛之谦灌下一杯,可酒量实在是令人堪忧,一杯下来已微醺。

“张伟啊...你可真厉害...你是何方派来的神圣呐...?”

“我...?北京三里屯派过来的你信不”

“你没来之前,我心里寸草不生,可你来了之后噢,倒是长出了几点绿色来”

“嚯...你当我是水葫芦么?茂密生长么?”

“你到底有什么魔力,让我越来越期待新的一天”

“按您这说法,我还帮你找到了生活的希望?”

“大老师,我真佩服你,能把每一天活的这么精彩呐...”

再灌一杯,脑袋有点混了。

“把过往的悲伤全部埋葬了,自然没什么可念想。可你不是啊,你把悲伤写成歌儿,你给悲伤谱上了曲,你给悲伤赋予了灵魂”

“这么说我是在自作自受?”

“你笨啊,整得自个儿比苦瓜还苦”

“大家都嫌我闷,没多久就搬走了,从那时起我就觉得自己是个麻烦,人生原来还可以这么失败的么?”

“那是那群傻瓜没真正懂你,顺带没珍惜你的鲫鱼豆腐汤...”

“张伟我们才认识多久?你懂我?”

“我懂...你就像只带刺的小松鼠,你缺乏安全感却把自己包裹得无懈可击的模样,其实你的脆弱又有多少人能懂,我心疼你...”

“我也值得被人心疼的么...?”

“这就是我一见钟情的缘故...”

“嘘...说多了就破了...”

薛之谦醉了,却没有醉的一塌糊涂,谁的心里都是明镜般清澈,却又不愿意说穿...

不知又灌了几杯,醉了两个人,清醒着的是两个魂。

最后是两人搭着肩闯出来,十一点的上海燥热却丝毫没有褪去,迈着胡乱的步伐走在大街上,一下子也忘记了家的方向...

“我喜欢上海,喜欢上海的每一寸土地和每一个人呐”

“大老师您可真是博爱”

“薛老师承让承让”

“回家呗”

“回呗...您给我带路啊”

“路是什么,能走么?”

“能爬!”

“去,神经病啊...”

......

最终也不知道怎样荡到了家门口,不知道怎样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不知道怎样推开了门,不知道怎样瘫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不知道做了怎样的梦,不知道怎样醒来......

 

 

玖.

昏睡到清晨,阳光替房间开了灯。

薛之谦揉了揉眼睛,又是清晨,被重新赋予意义的清晨,有人陪伴,还蛮值得虚度这份光阴...

闻闻身上过期的酒味草草冲了个澡后没忘记给张伟做了份早餐,冰箱的便利贴上画了个大大的微笑

笑给谁看——

临行前看见张伟趴在地上,屁股撅的老高,脸贴在地毯绒毛上,薛之谦没忍心让他这样趴着睡,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挪回沙发上,给他铺上张毛毯,看着二愣子的睡相又没忍住捏了把他的肉脸...

“唔...薛啊...喝酒啊...”

张伟续上了断片前的记忆,口齿不清地呢喃着...

“没酒了...睡觉去...”

薛之谦刚转身,衣角被攥住,紧紧不肯撒手

“我要喝汤...要你的...只要你的...”

“好...”

薛之谦胡乱揉了揉张伟的碎发,二大爷舔了舔嘴角竟又静静睡过去了。

 

曾以为日子周而复始本没有什么不同,再细寻昨日的夜竟老于今日的晨......

......

刚推开门,铃声就急促地响起,薛之谦盯着屏幕看了会,关上门后还是选择了接听。

“喂...”

“薛之谦先生,不知您是否看到昨日的短信,请问您何时能...”

“我看了,给我点时间...”

“我们公司很欣赏您的词曲,诚挚希望与您合作”

“条件?有什么?讲清楚...”

“公司希望您到北京总部,正式入驻...”

“知道了...”

“所以您的答复是...”

“我说了...给我点时间...考虑...”

薛之谦挂了电话,删了记录,没什么必要记住这个电话号码。

梦想早就蒙上灰,也没什么必要拨开灰看看它是否活着,生活和梦想本就不能两全...

......

醒来已是晌午,二大爷瞧了瞧身上是薛之谦的毯子,伸脖子看了看餐桌,依旧备好了早餐。

“薛之谦啊薛之谦,你对我这么好我怎样说服自己这不是一见钟情呢...?”

咬了口三明治,使劲嚼,使劲吞下去,卡在喉间,像扼住咽喉的爱情么?

举起手机却写不出东西,今日不是黄道吉日,不适合写段子,颓一天也不错,大不了被金主发短信催稿...

巧了——

屏幕上弹出条短信

医院发过来的?

『薛之谦亲属您好,薛之谦先生在XX东路发生了交通意外,请您即时到XX医院办理手续』

“嚯...现在的诈骗手段这么低级的么”

张伟本没多想,可敲着敲着手机却越想越不对劲

“今天他有课么?啧...好像没有啊...”

赶紧拨了个电话,里面传来冷漠的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糟了!不成真出事了?”

张伟没怎么打理就冲去门去,他对上海也不熟悉,一路问着过路人方向,从路人的只言片语中想得到点讯息。

“大爷,你知道XX东路吗?那地儿是出意外了吗?”

“吾啊伐晓得,不过那地今早特堵车咧”

“那您知道XX医院在哪吗”

“侬从搿搭过去到埃面,穿过第二条横马路就是”*

“谢谢您啊”

张伟撒开腿狂奔,心里默念着薛之谦的名字,祈祷着平安。

一把推开医院大门,消毒水的味道,心提到了嗓子眼怦怦跳个不停。

“护士姐姐,今早XX东路是发生了意外吗?”

“伤员家属吗?名字?”

“薛之谦,薛之谦他有事么?”

“哦,四楼手术室”

护士冷漠地转过身去,张伟的焦急似乎和她没有丝毫关系

哦,没错——

本来就没有,这世间就是那么冷漠,各有各的挂念,可只有他不想失去他...

电梯走的很慢,张伟一个劲敲打着开门的按钮,电梯门却故意慢了几拍...

“薛之谦你别丢下我啊...我还没来得及表白啊...”

张伟奔到手术室,亮着刺眼的红灯,他一股情绪涌上脑袋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你别死啊...我才遇见你三天...你怎么舍得这么快丢下我...”

......

“张伟你在医院里嚷嚷什么?”

张伟抹了把眼泪,身子颤了颤,机械地摆过头来

“薛?”

“薛之谦...你没事啊,你怎么吓唬我...”

张伟的眼眶装不下他的眼泪,任由它顺着脸颊滑下来...

“我活的好好的,就是破了几块皮,擦了药水没法骑车回家了...”

“疼么...?”

张伟摸了摸纱布包裹着的膝盖,无限疼惜流出眼廓...

“你...这么在意我...”

“我刚刚念叨的你有听到么?”

张伟有点脸红,说好的不说破...

“我...没听清...”

骗人——

“回家”

“怎么回?”

“我背你...”

......

“你可真瘦...营养不良似的”

“所以你以后不准和我抢鲫鱼”

“不敢,我哪敢...”

 

 

拾.

张伟累的气喘吁吁,薛之谦虽说不重,但一路背着也够劲了,薛之谦手里还攥着那带鲫鱼,很庆幸这条鱼还安好。

“张伟,你会煮汤吗?”

“你看着我像是会的人吗”

“我教你...好吗?”

“成...你坐着别动”

张伟好不容易系上围裙,鲫鱼摸起来滑溜溜的,豆腐一切就碎成渣渣,张伟泄气地望着食材,面露难色,不停用刀背敲打着砧板。

“哎呦喂,这弄起来还挺难啊”

“还是我来吧”

薛之谦支起身子,单脚蹦到厨房里,拍了拍张伟的肩膀

“嘿...撒手,我帮你...”

他仔细地给鲫鱼剔了鳞,洗干净了鱼肚,把豆腐切成小方砖统统丢进锅里

“会了么?多简单的事儿,我还等你学会以后...”

“会了...让我照顾你好不好...你以后别这么不小心了...这车撞过来可没长眼呐...”

“你一北京老爷们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了...?”

“我关心你还不成...”

“嘿...你怕什么,我福大命大...”

......

汤好了,一如既往的香,只是好像比起第一次的两尾鲫鱼,这锅汤少了点鲜甜味...

“是不是变难喝了...”

薛之谦抿了一小口。

“没没没...哪有”

“张伟我问你...梦想和生活哪个重要?”

“嗯...生活要是还过得去谈梦想还是有价值的”

“你说拱手让出梦想的人是不是很傻”

“也不完全是,梦想不会逃跑,会逃跑的永远都是自己”

“逃跑者是不是很懦弱”

“他只是有点贪婪,贪婪地乞求两全,可人间哪有什么两全之策,人生来就该学会如何取舍,是吧薛诗人...”

“嗯...我知道该如何取舍...”

“今天怎么净说些奇怪话,您该不会摔坏了吧...?”

“张伟!”

“嗯?”

“你问我信不信一见钟情”

“嗯...”

“现在...我相信了”

“薛老师...信息量有点大...我...我”

 

薛之谦拿出一封信,足以看出诚意的一封信,音乐公司寄来的邀请信。

张伟瞄了一眼,懂得了...

“薛之谦你骗人,你根本没学会怎么取舍”

“我想做一次逃跑者”

“音乐是你的命,你怎么能放弃这支橄榄枝”

“我想留下”

“可我想你走,只有在音乐你的人生才完美,我知道你有多少才华,而我只是你生命中路过三天的过客”

“你舍得?”

“我哪有资格不舍得”

“你真想我去?”

“真...”

“那你哭什么”

“我感动”

“感动什么”

“薛之谦你终于能做个真正的音乐人了,祝贺啊...”

“我是不是很自私”

“没,您是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没毛病”

“你还藏着什么没和我说”

“没了...结束了...”

假装风轻云淡,他们都是不是个好演员...

关门——

张伟掐了把脸,明知自己微不足道,一个过客何苦把自己看的那么重要

就当遇见你是场梦,如果明天还能醒来,做好准备孤独的活着...

 

终章.

太阳依旧东升西落,清晨厨房里,灶头的火苗跳动着,锅盖被水蒸气冲的咚咚作响,隔夜鱼汤的味道...

薛之谦抱着吉他杵在张伟房门,开门是顷刻四目相对

“您不是要走么”

“我想我写好那首歌了”

 

“我疲倦的灵魂重演着

 我沧桑的肉体缝补了

 我梦境里追逐着什么

 醒来后哭着笑了
 
 醒来后继续活着    ”

 

“它叫《醒来》,是你,把我从浑浑噩噩的人生中叫醒...可有你的梦,我总是有点不愿意醒来...”

“薛之谦你犯什么傻...”

“你是我的解药,让我自私一次好不好?”

“可这次你并不自私”

“我想逃进你心里...”

“薛之谦,我们认识了72个小时,我觉得我做了72小时梦”

“让这个梦一直做下去好不好”

“...薛之谦你这个傻瓜...我早已有个恋爱想和你谈谈了...”

“同意...”

“今天有汤不”

“当然,从此我想把汤分一半给你,留一半贿赂岁月...”

 

拂晓时遇你,正午时念你,日暮时爱你

还好...不算太晚...

 

 

终.

酒太凉,我们来喝汤

敬大好时光,敬青春彷徨

不念岁月感伤,不思旧日薄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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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话,你从这里过去到那里


承蒙你的每一次阅读与点评

P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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